来源：《疑犯追踪》与《钢铁侠》交叉宇宙
配对：Jarvis/The Machine 无差
级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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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就像火山爆发。要知道这两者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能量累计的过程，能量积蓄得越厉害，其结果更加骇人听闻。

虽然LB-0387仿生电子束的遗失最终并未被媒体报道出来，但它显然也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科技废料。因为奇点科技的负责人们在接到电话后没人能睡个好觉了，于是一大早，在大多数纽约上班族们还未开始一日工作时，奇点科技的高层们就被召集在华尔街总部的顶层会议室，如同一窝热锅上的蚂蚁。

“要我说现在就是和那玩意儿说再见的时候！”

“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那东西是为谁准备的，现在它丢了这事儿跟我们也撇不清关系！冤有头债有主，NSA的猎犬知道该找谁兴师问罪！”

“嘘！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项目组0？监控怎么样？”几个人中最年轻的负责人说道。

“我们没法大张旗鼓的找，我已经从安保部调了监控录像出来，完全是空白的，就好像所有监视器昨晚全停在12点一样！而如果我们报警，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有记者把鼻子探进来，项目二组上个月刚出过问题，那些记者的鼻子灵着呢！到时要怎么交代？您是否能介绍一下LB-0387电子束的原理？哦是的，通俗来说那玩意儿就是用来设计新型仿生机器人实验组的。”

“冷静点，Will。”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制止他，“现在坐在这也无济于事，我们该联络NSA的人，事实上这是他们的货物，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是国家级机密也该是由他们派人负责保护，我们又不是保全公司。况且那东西不合法，NSA的人不会乐意那东西在外面漂着，他们会派人出去找。” 

“然后等他们找到了，咱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让Sean Doven背这黑锅。”坐在桌子上的一个人说。

“那见鬼的是谁？”

“项目四组。他前天刚刚辞职。”

“那个机械工程和电脑程式双学位的研究员？那个上周刚在头那闹过一通的家伙？”名为Will的年轻人说道，“他上哪儿去了就让他背黑锅，就好像他没张嘴不会为他自己申辩似的。”

“我跟踪他的简历了——只是为了保险——他去了STARK工业，昨天刚刚。”

其他人都眯起了眼睛。

“他的个人电脑还扣在我们这了，想往里塞点东西很简单。而STARK工业那边让NSA去搞定，Tony Stark可是快硬骨头。等Sark的人烦了把那小子扔出来，NSA的人就会像狼一样把他吞了。而我们只需要伪造几条记录，他们暂时还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毕竟得有人帮他们继续生产那东西。况且Sean Doven也是块烫手山芋，最好早点把他抛掉，就让Mr Stark去烦心这事儿吧。”

“到时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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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不宜出行，Sean Doven在心里默默念着。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而第一天他就被部门总经理找到了办公室，他的部门经理告诉他他涉嫌盗窃原公司的某个电子元件。虽然他们真心实意地希望挽留他，但没有公司想沾上刑事案件。好在他们给了他时间处理，他得协助调查人员调查这事儿，也是为了还他自己一个清白。

说实在的他早该察觉到这阴谋是奇点科技的那群人干的，但他能说什么他的笔记本电脑就在来访的那两个国安部的人手里。Sean知道Tony Stark可不会为他请个律师，钢铁侠本人是个大忙人，而他是个小人物，他连首席执行官Pepper Potts的面都见不到。现在他坐在一辆配置着高级减震系统的公务车，被送到自己简陋的小屋收拾行李，准备开始一段被人诬陷的“寻宝之旅”。

说着他公寓里的电话就响了，而他更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政府特工没收了。

“Hello？”

“Mr.Doven？”电话里一个温和的英伦男中音问候道，“如果是您本人且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请保持安静并在电话话筒上敲两下回答我。”

这又是搞什么鬼……Sean伸手在长裤口袋中抓出钥匙，在话筒旁敲了两下。

“非常好，非常冒昧打扰您，我是Stark先生的私人助理。Stark先生今天早上听说他招募的B实验室研究员突然涉及一起刑事盗窃案件，他对此事非常关心。因为要知道，您与其他几位研究员都是他非常重视的人才资源，先生更希望你们能尽快适应实验室的工作，而非把时间浪费在解决个人问题上。”

我当然也这么觉得！Sean立刻又在话筒上敲了两下。

“是的，因此先生派我来帮您解决这个问题。”那声音说，“在那之前，我必须要指出，现在您本身的处境非常危险，我认为您应该先摆脱监视与跟踪。”

怎么做？Sean敲了一下。

“现在请您到阁楼上去，面向西侧的窗外是一株拥有二十年树龄的梧桐。NSA派来押送你的探员只有两个，后院恰好无人。”Stark先生的助理——Sean真怀疑他的助理也像他本人似的有点疯狂，就凭他扔给他一个逃亡计划而非一个律师——慢慢说道，“等您脱离控制，我会再与你联络。”

就如那背后灵一样的助理所说，他的阁楼外就是那株见鬼的大树，他才刚搬来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根本没时间查看过这树。他换了件黑色的帽衫和夹克，一路顺着树爬了下来，落地时特别注意躲过凌乱堆砌着装修废料的杂物堆。他从小巷里看了一眼那辆停在他家门口的汽车——那两个家伙看上去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幽灵助理说会再跟他联络，可怎么做？Sean跑了三个街区，直到把自己公寓的红色顶子远远抛在身后才敢慢下来，他现在在中央公园附近溜达，几乎身无分文，没有手机而且很可能几分钟后就会变成政府通缉犯。而他周围匆匆而过的路人，谁在乎他是谁么。

他右侧的公用电话突然响了，Sean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去接起了电话。

“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跑，那些家伙可能不会拿我怎么样，可现在……”

“恕我直言，我只是做出了一种比较符合逻辑的推算。”

“我怎么称呼你，助理先生。鉴于我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你可以称呼我为Jarvis，Mr Doven。虽然您本身的工作是不会和我有太大交集的。”

哦……老天哪，他听到了什么……他当然知道这名字是什么人的。在MIT，Tony Stark的智能AI管家早就成了神话。他们在上学时就听过他的大名，他帮Stark管理那些钢甲，发明新的元素，帮他管理整个复仇者大厦的电子系统……他几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现在智能系统和弱人工智能已经基本烂大街了，但说真的，真正意义上的AI？曼哈顿没有几个人能独享AI的眷顾，那就像是程序之神。

“我觉得我需要点时间来梳理我激动的心情……”

“很抱歉您现在没有富裕的时间来平复心情了，Mr Dovan。我刚刚得知您已经被NSA正式列为危害国家安全的嫌疑犯，他们已经开启追捕预案了。”Tony Stark的电子管家毫无幽默感地泼了他一头冷水。

“你说了你有办法让我摆脱这个！”

“是的，但一定程度上需要您的协助。” AI助理说道，“现在沿着这条路走越200米，有一家小型手机专营店，我同时为您准备了一台新手机和蓝牙耳机。虽然并不保险，但这现在是我能提供的最完善的设备。”

Sean按照他的指示去了那家店铺，东西已经通过网络预付了钱。Sean拿了一个安上电池把蓝牙耳机做了链接，再把自己的旧手机丢进路旁停靠的一台垃圾回收车中。这时一通显示未知号码的电话打进来了，他毫不犹豫的接通了。

“要知道这真有点当钢铁侠的错觉。”

“先生的装备要更加……精致一些。”

“现在能说说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哦不别说什么Stark先生珍惜人才的话，不是我本身不自信，也不是因为是Tony Stark是个够自负的人。而是……把他的AI派出来专门搞定一个小员工的琐事？”Sean说，“我猜你只是很关心我身上的这个盗窃案。”

“那么您对此有什么情况要提供么？”

“得了，我知道奇点科技的那群小人因为我举报他们的腐败记录对我怀恨在心，但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诬陷我偷了什么。不过那东西肯定与国安局有关，与国安局有关就和国家安全有关，看来这回摊上大麻烦了。”

“那么……您在奇点科技工作的这段时间，是否听过LB-0387仿生电子束的相关信息？”

“那是0号项目组的项目，我听说过。关于这个型号我恐怕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但仿生电子束这个元件……目前它被用于制作人体生命科学与机械电子兼容项目的材料。”Sean说道掏出钱包数了数包里的现金，现在信用卡不能用了而他这里已经不剩几张纸钞，他长出一口气，“它就像是某种便携性的超速光缆，不仅能传导信息还能储存信息，一个电子的闪闪发亮的机械大脑。我是个学计算机的，生物方面的问题就帮不了你了。那么，天才，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找回那个电子束。”

“这真不是个好主意，你知道这个仿生电子束对NSA意味着什么，它相对地也对偷走他们的人很重要。而NSA的敌人是谁？”Sean说道，忍不住捂住脸，“老天哪，我到底惹上了什么？”

“请冷静，Mr.Doven。我清楚只要给你一个或几个假身份证也能暂时解决问题，但却不能解决问题本身。”Jarvis说道，“我本身因为……很复杂的问题无法亲自执行追回电子束的使命，因此我需要一个执行人。”

“可你怎么会对这事儿感兴趣的？Tony Stark想要那东西？”

“……是的，先生本身也是一个研究人员，虽然他无法亲自动手寻找。”不，Tony肯定会喜欢亲自动手，这就是为什么Jarvis要瞒着他单干。既然这是他与Machine两个人的棋局，他不希望自己的管理员牵扯进来，那就会相当麻烦。

“好吧，我的想法，我们该回到奇点科技去，一般这种项目都是有样品组的，用来作比较。现场也许会有线索是那么的。”

“Mr.Doven，您认为有值得怀疑的可能构成这起盗窃犯罪的人或组织吗？”Jarvis询问道，他从Ken Frank那得到的信息证明事发时有一名女性在场，对方显然对电子束的事情非常清楚。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当然，她在接受某人暗中的指引和命令。

Machine？还是其他什么人？后来那些监控录像被迅速洗掉了，而那种手法Jarvis认识，整个纽约只有他和Machine能做到。人类也可以但速度要比他们慢得多。

但Machine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其中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Machine在组装一台仿生机器人，需要电子束作为数据连接终端。

一台仿生机器人？Machine要把自己实体化？这几乎不可能，AI究其根本而言仍然是一串数字，他们不具备控制各个器官的能力，就算制造了仿生机器人并把自己的系统桥接在机体上，它也要花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来学会行动。控制四肢，控制面容，控制声音，以及控制感情。前提是他们真的有感情这种东西。

Sean说的没错，他们确实需要回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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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和Jarvis熟识的很快，也许根本谈不上熟识，Jarvis只是回答他的所有问题而已……就像个脾气极好的老师。

“Tony Stark从什么时候开始创造你的？”

“从先生的孩童时期，我一直跟随着他成长。”

“你会有……我是说你会有感觉吗？要知道复仇者们的工作都很危险，如果Tony Stark发生危险你会怎么做？”

“启动先生的应急预案。”

“额……我以为你的内心反应会更……激烈一点？”

“我不具备恐惧的功能，Mr Doven。”

“好吧……我一直以为AI的情感产生也是下意识的，就像男性看到喜欢的女性……”

“性欲本身是由多巴胺、脑内啡控制产生的，鉴于我本身不具备产生此类化学元素的器官，这个比喻可能过于抽象了。”

“……好吧，忘记这该死的比喻吧。”

Jarvis花了点时间帮Sean制造几个假身份证，并不是用来隐藏行踪，而是为了方便出入奇点科技。他并不打算销毁门禁记录，只是把ID卡换成了两个无效的注册名，门禁记录上只会留下一个奇点公司里并不存在的人的信息。

“这真是太方便了。”Sean带着耳机一路上念叨着，Jarvis将周围的监控器全部切断，只留下手机本身的GPS信号。他有一副奇点科技的建筑施工图，Jarvis将施工图构建成一副小型全息模型立在操作间正中的小实验台上，代表Sean的红色圆点正朝着项目组零所在的十楼前进。

“这扇门背后就是五号实验室了。我想你给我的这个ID的权限很可能不够，”他用ID卡在感应面板上贴了一下，屏幕上果然显示着权限过低的字样。Jarvis可以黑进系统解除门禁，但就在他准备这么做之前门锁突然由红色变为了绿色。允许通行。

“哇哦，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Jarvis没有纠正他，他一直留意着大厦中的热传感器的显示，但界面中除了Sean和一楼的几个保安周围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Sean并不在意Jarvis的沉默，Jarvis对他这种状态很熟悉，研究人员一旦进入好奇的模式，其警惕性就会降到最低。现在的Sean已经顾不得实验室中可能藏有红外警报器的可能了，因为Jarvis察觉到他升高的心率，他们已经找到样品组了。

Sean举起一个电池大小的电子元件：“和我想象的一样，但这些都是半成品。”

“对方的身份有两种，一是黑客，鉴于这个门锁的编程难度；第二是职业人员，包含特工和政府技术人员。”Jarvis说道，“LB-0387电子束是NSA的自主项目，政府人员可以刨除，此外也有可能是国际间谍。”

“国际间谍就不会费心思破这门锁了。”

“是的，他们会选择窗口或者小型破坏工具，涉外程序中对此大概有别的解读方式。”Jarvis说，“所以是黑客，非官方的。”

听到他这么说，Sean突然紧张的舔舔嘴唇，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说到非官方的……你听说过Vigilance么？”

“民间激进组织？”

“是的。他们就是由一群黑客自发组成的，你知道，他们致力于……让人民摆脱监视。”

“我对这方面的情报有所耳闻，但他们没有动机。”

“的确，可如果换种思路呢？他们有敌人。项目组0的成品可能是Vigilance的宿敌需要的东西。”Sean念叨着，“Vigilance拿了那东西作为诱饵。哦天哪，所以我是对的……政府真的有一个组织是专门用来……”他越说声音越小。

“Mr Doven？”

“额抱歉，是这样的，这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食物链关系。”Sean快速地说一边在手掌上圈画，“Vigilance致力于消除官方监视，那么他的敌人一定就是NSA一个专门负责境内大规模监视行动的部门——别怀疑这点，我打赌这个监视项目打911后肯定就出现了——而LB-0387电子束是这个政府部门急需的一样东西，Vigilance就以此引起对方的注意。”

“我注意到您对这个民间激进组织有着高度的了解。”

“唔……他们，邀请过很多计算机方面的研究生和专家，但大家都想过安宁的日子，所以……我认识的一些人也收到过邀请，但他们都拒绝了。不过我猜Vilgilance不太可能那么轻易放过我们……”

“Mr.Doven，如果正如您所说，那么这个名叫Vigilance的组织与NSA的较量早已经展开了，鉴于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存在并清楚利益点是什么。”

“是的……”Sean说道，一边皱起了鼻子，“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这就像个死循环。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美国公民，我可不想涉及美国国家安全问题，NSA的猎犬都在找LB-0387，他们会直接和Vilgilance接触。这意味着，根本轮不到我出面拿回那个电子束了。”

“是的，但他们还是通缉了你，即使他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为什么？” 

Sean没答出来。

“你觉得……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除掉我？”

“不失为一种可能的解释，但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抓到您。”

“唔……这样来思考，如果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会被怎么样？” Sean把样品放回原处。

“您会被直接遣送出国，也许会在路上遭遇飞机失事。无论发生什么，您都会永远从世界上消失。”Jarvis说到，“我注意到您对我或许仍有隐瞒，奇点科技或许对你进行了栽赃，但NSA并非无能之辈，他们不会不对您进行无故清除无辜的公民。”

“我可不觉得我还有什么没交代……”Sean有点恼火，“你也觉得是我拿的那玩意儿？！” 

“LB-0387仿生电子束确实已经失窃了，但并不是Vigilance所为，虽然盗窃这件东西确实是他们计划中的事情，但却没有成功。”Javis记得凌晨他与现场唯一的证人的对话，如果Ken Frank所言非虚，那么LB-0387仿生电子束应该在Vigilance行动前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打开这扇实验室大门的人的技术要更加高明，因为它完好得就像有人用ID卡打开得一样。

“什么？你怎么……”

警报就在这时候突然拉响了。

整栋楼瞬间被聒噪刺耳的声音笼罩，Sean几乎从原地跳了起来敏捷地奔向走廊。但警卫们已经乘着电梯直奔这里，他们不可能走电梯了。

“哦该死！！”

“请向右转到走廊的另一端，走货梯，Mr Doven。” Jarvis在他耳边说道。

“那玩意儿启动需要钥匙！”

“我已经将电梯激活了，现在，请您跑起来吧，警卫还有2分钟抵达十层。”

Sean立刻朝货梯的方向狂奔而去，正如Jarvis所言，货梯此时正安稳地停在十层。Sean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电梯中，将门啪地合上。

“那警报怎么会响的？”他气喘吁吁道。

“有人在监视您的动向，他们触发了警报。”

“谁？NSA？CIA？” 

“尚不清晰，因为我已经将所有监视器切断了。所以这种意外非常不合理。” 

他们从货仓后门跑出大厦，在巷子里能清楚地看到几辆黑色福特正停在大门前，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NSA特工冲进大门。Sean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拐进旁边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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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并不是被警报吸引来的。”

他们在纽约黑暗的街头停下来，Jarvis查看了周围所有的监控器，目前暂时安全。

“从警报触发至现在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我已经查看过华尔街附近的路口监视器画面，NSA的人显然并不知道您在这里。”Jarvis查看着那些闪动的监视器画面，“或许他们的原定计划是埋伏在这里等您到来。”

“那这该死的警报器坏得真是时候，否则岂不是要被逮个正着。”Sean垂头丧气地说，“我觉得我已经有口难辩了，而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在我看来并非如此。”Jarvis温和地说，“我现在已经能够确定，LB-0387仿生电子束确实不是您窃取的，但也不是Vigilance窃取的。”

“那它在哪儿？”Sean冷笑道，“难不成NSA监守自盗了。”

“正是如此。”Jarvis说道，“因为这次盗窃事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LB-0387仿生电子束，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Sean Doven先生。”

“他们干嘛和我过不去，我只是个小程序员。”

“正是因为这个身份。请原谅我的唐突，因为您对自己之前的工作讳莫如深，我只好擅自调取了您在奇点科技的人事档案，您的就职部门是项目四组，名称【守望者】。”Jarvis轻轻拨去界面上的档案扫描图片，“换句话说你一开始就服务于一个维护高精度监控装置的小组，也是因为如此，你对NSA监控的详情和Vigilance的存在如此熟知。但事实上政府监控早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以至于大部分公民选择了置之不理，你也不会只因为希望获得曝光度而出卖政府机密导致自己被政府通缉。那么……”Jarvis自手机摄像头看着Sean渐渐沉下的脸色，“你究竟在你的工作过程中窥探到了什么导致NSA必须把你灭口的信息？”

Sean Doven沉默地面向街角的一台监控器，寒气被吸入他的鼻腔又化为热气从他唇见喷出，一团柔和的白雾。

“我就像是杰克与魔豆中偷金鹅的穷小子，”他气馁的回答道，“当我知道那些所谓的监控丑闻的背后藏着什么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知道它存在的人有多少。我们的部门直接服务于一个名为【北极光计划】的国家安全小组服务——是的，我刚才在实验室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政府掌握着阅读着人们的生活——但我，但我没能意识到是谁在看着我们。我一直以为是一群特工和计算机工程师，而不是……”

“我曾经在NSA把【它】交由我们维护部分程序组的时候偷看过【它】的程序。”

“它？”Jarvis感到中央处理器发出紧张而尖锐的嗡鸣。

“也许不该用这个单词，但我无法用确切的人性化的词语来定位【它】到底是什么样的。”Sean揉了揉眼睛，他望向纽约冰冷的夜空继续说道，“【它】像一个由高级电缆和超级计算机组合而成的生命体，就像AI，但和你又有点不尽相同。【它】更……更充满了感情。”

“AI是不具备感情的。”

“哦，这一直是个有争议的问题，Mr Jarvis。”Sean说道，“因为我所见的，确实是一个几乎完整的生命体。【它】具备感情，但那些感情本来不属于它，那些感情属于【它】观察着的每一个人。【它】就是一个庞大的回忆和思念的集合体，是我们所有人悲欢离合的忠实听者。”

“我早知道NSA有一些大型监控项目，但老实说我没想到他们真的能做到。”Sean看向手机摄像头，如同希望看到镜头对面的Jarvis，“难以置信，一直守护着我们的居然是一个只有十几岁却熟知我们每一段故事的【孩子】。”

The Machine。

Jarvis回想起那个坐在巨大显示屏幕前的男孩背对着他说的话。

“我对你和你的管理员充满好奇。”他说道。

“我想我找到问题所在了。”Jarvis要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事情上，“显然作为窥探到【国王耳朵的秘密※】的人，你已经对名为【北极光计划】小组的存在构成了威胁。一旦你把那个【它】的存在告知天下，NSA就会陷入无尽的诉讼泥沼之中。监控已经引起公众不满，由一个AI来监控全国可能会引起恐慌。”

“我知道……Never say anything※。但只要我活着秘密就可能泄露，就像现在，我把这事情告诉了你。”Sean听上去有点忧郁，Jarvis并不打算告诉他他早已经与那位【纽约守望者】见过面，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看来我确实需要些假身份了……”年轻的程序员说道。

“我不觉得你还需要那东西。”

从Sean背后传来两把伯莱塔上膛的声音，程序员下意识地举起手来，Jarvis安静地栖息于Sean胸前的口袋中，摄像头敏锐的捕捉到了来者的样貌，他注意到走在后面的就是那天雇佣并威胁Ken的人之一。

是Vigilance。

“Sean Doven先生，”走在前面的黑人说道，慢慢向Sean走来，“说实话要找到你真的很不容易。拜你拿走的LB-0378仿生电子束所赐，我们现在和突击队的对峙状况很僵。虽然我也并不打算把LB系列电子束交给NSA，但我更不想因为我没拿的东西替别人背黑锅。现在，请先把你口袋中的手机交出来。”

“我没拿那什么见鬼的电子束。”年轻的程序员慢慢向后退去，“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恰好也是那个背黑锅的人。”

“我刚得到了奇点科技十层研究室被不明人士入侵的消息，”那人当然不会相信他，“别玩花样Mr Doven，请把你的手机交出来，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的谈判提前结束吧。”

“请交给他，Mr Doven。我已经激活了附近的所有警报信号，并向纽约警署发送了你所在的坐标，请尽量拖延时间，我会将界面转到附近的监控器上，请保持冷静。”

Sean抿了抿嘴唇，将口袋中的手机掏出来丢到黑人脚下，下一秒那太可怜的黑色小机器便被一脚踩碎了。

“现在我么能好好谈谈了。”那人说道，慢慢转到Sean的背后，与他的同伙面对面包围着他，“请告诉我，是谁派你拿的LB-0387仿生电子束，鉴于你在奇点科技的职位我想随手摸点东西出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他要那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LB-0378仿生电子束是用来制造智能机器人的……”

“当然，那是标准答案。”黑人不耐烦地纠正他，“我需要的是更加详细的部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奇点科技就是NSA手下的一条狗，它不仅仅在为它创造剩余价值，它确实对NSA有用，所以那些猎犬才没有因为LB系列电子束的丢失而席卷整个奇点科技高层。”

“你是说奇点科技本身就是NSA手下的部门？”

“它从属于NSA，但却达不到其他团队在NSA的地位和影响。因为这里没有军人没有间谍，只有商人和研究人员。”黑人说道，“没人比商人和狂热的技术人员更难掌控的了。所以它才相对如此独立。但要我说，你和你的老板们再这么任性下去，就算奇点科技是只会生金蛋的鸡，NSA也不会饶了你们。现在的问题是，能够预先知道我们盗窃LB系列电子束计划的人目的是为了激化我们与NSA的矛盾，这是件一箭双雕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是谁，他在哪儿。”

“真是够了，没人指使我偷东西！我说了我没拿那玩意儿！”Sean咆哮道。

黑人耸了耸肩，举起枪：“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也没用了。”

就在Jarvis开启最近一栋建筑的火警前，清脆的枪响已经在安静的街道上炸开了，随后是第二枪。第一枪击中了那个身材壮硕的人的膝盖，那人瞬间跌倒在地失去了威胁。也仅仅是这几秒钟的时间，先前发出威胁的黑人闪过援兵的第二枪躲进停在十字路口的一辆黑色SUV，一阵尖锐的轮胎磨擦声，那辆黑车已经冲进夜色不见踪影。

Sean并没有受伤，但他已经完全吓呆了。Jarvis鉴定过他的体温和心率后，才注意到这对天降奇兵居然是两位黑衣女士。

“Sean Doven？”走在前面的棕发女人放下手中精致的手枪，她身侧的另一位绑着马尾的女士警惕地举着枪环视周围。

“……你们……你们是谁？”

“政治与法律部监察专员。”马尾女士从黑色风衣中掏出证件晃了晃，“我们从匿名渠道接到有关你被人污蔑盗窃并被NSA通缉的相关证据，我们怀疑NSA中有一伙激进人员假借这个机会向国际间谍出售国家机密。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先生。但我们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你是我们的重要人证。”

“你们……你们不会杀我吗？”

“当然不会，Sean~”棕发女士甜腻地笑了笑，伸手取下程序员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一阵微弱的电信号干扰的声音传入Jarvis的音频接收器。那女人身上带着一枚微型信号收发器，应该是一枚不起眼的耳麦。

“你在我们的保护下会大有可为呢。”棕发女士微笑这看了看街角的监控器，有那么一瞬间Jarvis几乎觉得她能看到隐藏在镜头后的他。

“走了，我听到警笛了。”马尾女士快步上前单手拉着Sean的胳膊，把他向反方向的路口拽去，口中一边絮叨着“搞出这么大动静，希望他别在我耳边念叨”之类的抱怨。

“呃，我该怎么称呼你们？”被推上车前，Sean Doven颤抖着说。

“这位是Sam Shaw探员。”棕发女士朝马尾女士亲昵地笑了笑，后者翻给她一个露骨的白眼，“而我呢……”

“You can call me Agent 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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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耳朵：就是那个理发师发现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的童话故事啦……

※Never say anything：正好取的是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的三个首字母。

※Agent ROOT：S312中机器宝宝管根妹叫他的“Agent”，可以翻译成探员，也能翻译成使者。